第四十五回 我名凤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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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传古时候曾有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美貌女子，独自往来。凡是有年轻男子邀约的，她都不拒绝，甚至与她亲热，共享鱼水也顺从同意。后来，这女子身故，曾与她有过云雨的男子皆悲伤不已，于是凑钱将她埋葬在路边。有一天，一名胡僧从西域来，看见坟墓，于是摆设香案，焚香敬拜。众人不解，胡僧便解释说这女子实为大圣之人，以慈悲之心牺牲自己，成全世俗的欲望，减少世间淫邪欲念。如今身死，却是现出法身。

众人半信半疑，将女子棺木打开，才见到其尸身骨骼尽如锁相结，方明白女子舍己从人之大德所在，纷纷叩首祭拜，更为之开大斋，修塔纪念。

而玉真子之所以对铁尸林内白良、白善颇有礼貌，全因为他早年间听闻过锁骨菩萨多世投胎、屡渡世人，而其中一世留下一对孩子，分别取名良善。兄妹二人因修行天分极佳，自然成为继承母亲遗命，渡化一方百姓的修行者。不过之后兄妹二人忽然离世，相传尸身不化，自成飞尸，仍旧镇压着一方恶灵。

“既然知道我兄妹名号，那便莫要放肆。铁尸林内众多僵尸，虽然可怖，却也从未离开这片地域，伤害百姓。今日尔等并无缘由便伤及他们，可有半点悲悯？”白良沉下面色，冷冷说道。

“僵尸的存在，本有悖大道，介于生死之间，又喜欢伤害人畜，配得上悲悯二字吗？”田胖子喃喃牢骚道，声音却是细微地如同蚊子。

“哦？”本已开始摆弄起自己长发的白善明显听到了田胖子的话，忽然轻轻抬起浓密的睫毛，嘴角露出一分浅浅的笑，“众生平等，你们屠戮僵尸，就不算是滥杀无辜么？”

随着白善轻轻浅浅地一问，在场众人无不感受到一股凌厉杀气自她身上传出，径直逼向田胖子。

“小心！”说时迟那时快，陈玄衣闪身抢步到田胖子身前，手中北斗七劫画圆一带，竟然将足以抵得上锋利匕首的杀气化解到一旁地面上。只见到顺着陈玄衣剑锋所指，地面上真的出现了一道深约寸许的裂口。

田胖子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善已然向自己出手的事情，却是很快便明白陈玄衣方才举手间救了自己，心中顿时对之前的不忿生出愧色，便抱拳对陈玄衣说道：“田某之前太过自以为是，请陈先生见谅。”

陈玄衣并没有马上应答，因为他正和白善对视着。

只一瞬间，白善竟然身化闪电般径直冲向陈玄衣。一旁的韩小念则同一时间也冲向陈玄衣身前。

可她毕竟道行不足，即便有着地藏砂和金刚醉的加持，仍旧慢了身为飞尸的白善一步。

然而白善并没有伤害陈玄衣，而是站立在他的面前。此时的陈玄衣才看清楚，方才气息凌厉的白善真要站在地面上，实际上也只有不足厘米的身高而已，她身着长纱，却偏偏露出一双雪白冰凉的小脚丫，安安静静地踩在地上。

“颇有几分本事和胆气啊……”白善将一只手搭在陈玄衣肩头，然后才颇有三分魅惑地说道，“不知师从何方呢？”

陈玄衣原以为飞尸身上尽应当是刺鼻的尸气和尸臭味，却没想到白善吐气如兰，竟忍不住羞红了脸，然后才强作沉稳道：“茅山后学陈玄衣，现在跟随往来驿刘墨先生。”

“茅山啊……”白良听闻，倒也收了几分杀气，从空中缓缓下落，一双黑黝黝绣着红云的的官靴踩在地上，“那么你不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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